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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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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晚由三零三回到宿舍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中,陈雨茜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时而傻笑着,时而在床上打滚。后来索性拿出笔、纸写起诗来:

花丛娇支艳,

唯你把春争,

留香遍地寻,

觅你在军中。

情深意更浓,

相思不夜天,

待到花烛日,

聊表心际时。

最后,他特别在诗的下方写上:献给我最亲爱的雨茜。

写完了诗,他兴奋地读了一遍又一遍。甜蜜的思绪开始向广阔的时空延展,凡是被触及的事物无一例外地被幸福围绕,陈雨茜的形象也被美轮美奂地交替改变着,一会儿是飒爽英姿的军人,一会儿是风韵绰绰的靓女,一会儿又变成了他三个孩子的母亲……他就这样憧憬、自我导演着,像浑身沐浴了蜂蜜,从头甜到了脚。任凭桌子上闹钟的分针经过四次标注十二的位置,困意才把他带入温柔的梦乡。

起床号一如既往地在六点半吹响,他慵懒地翻了一个身,没有起来,嘴里嘟囔道:“该死的起床号,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响,胡闹。”

本来星期日的懒觉是不属于他的,只是适才的一个好梦,让他实在难以割舍。他把枕头搭在头上,遮挡刺眼的光线,半梦半醒地想着:“千万别醒,继续做刚才的梦……”

等他起床后,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他匆匆洗漱完毕,就赶紧走向食堂,这倒不是怕食堂没有饭菜,主要担心陈雨茜吃完先走了。一进食堂大门,他先扫了一眼一排排的饭桌。一个靓丽的身影顿时让他惊呆了,陈雨茜身着白衬衣、蓝裙子,宛如出水芙蓉那样清纯、美丽。也就是两三秒钟,他缓过神来,赶紧奔向碗柜,取出自己的碗筷,打完饭就直接来到陈雨茜对面的饭桌坐下。

陈雨茜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微笑着说道:“薛军医,昨晚真是谢谢你了。” 神态举止在衣装的映衬下,实不亚于他心目中的电影明星上官云珠。“真是太美了”,他心中发出一声惊叹。忽然间,一种自卑、猥琐的感觉涌上心头。本想借这个时候与陈雨茜说说话,但每当话一到嘴边,就又被生生咽回去,就连一句简单的“不客气” 也说不出口。可怜的他不光感觉到陈雨茜,就连别人也在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他。他低头闷声不响地吃着,脸憋得通红,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一声不吭。

很快,他像逃难一样离开食堂,回到宿舍。陈雨茜的身影如斩不断的棉丝缠绕在心中,想来想去,不禁为刚才食堂的失态焦灼起来。“不行,”他想:“我必须挽回这个面子,不然的话,我的形象将一落千丈,另外,她也会对我产生误会。可是怎么办呢?” 忽然,他把目光停留在门口旁边的一个小麻袋上,那是他爸爸特地托人给捎来的花生。

“对,就把这个给她送去。” 他高兴地想,正好可以借慰问的机会,顺理成章地把花生给她,再聊聊天,一举两得。他兴冲冲地对着镜子,认真地梳理起来,又整了整衣服的领子、袖口,拿起袋子向门口走去,一个蜘蛛恰好从门梁上悬下,挡在门口正中。他心中一喜,老家人常说,喜蛛、喜蛛,喜从天降,真是一个好兆头。但是,他去得快,回来更快,勇气再一次被陈雨茜房内的客人击退。

在屋内转悠、思考了半个多小时后,薛军医又一次下定决心。这次,他没有畏缩,像一个勇敢的战士,提着花生走进了陈雨茜的宿舍。

陈雨茜很诧异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坦白地说,她对薛军医既无好感也无恶感,仅仅是作为众多革命同志中的一员来看待。对于薛军医的种种暗示,也从未往心里去,她早已把通往爱情的大门紧紧关死。尽管这十年来不断有人提出给她介绍对象,甚至通过组织手段来进行说服工作,但她总是一笑了之,后来提婚的人实在太多,于是干脆就说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夫,并煞有介事地说,自己的未婚夫是某个野战军兵团级首长。其实,她和首长只见过两次面,印象里觉得这位首长的平易近人,也喜欢开玩笑。于是就拿他做了挡箭牌。

这招还挺灵,职务低的,自然就不好意思上门推销自己;职务高的忌讳横刀夺爱。自打这儿以后,几乎就没有人再提及此事,她才暂时落得个清静。

但谎言终究难以持久,从她调到这里后,有人发现,她所说的那位首长实际已经结婚,而且孩子都两个了,老大已经七岁多。

这下可了不得了。这个世界上什么玩笑都能开,惟独就是婚姻家庭这个玩笑开不得,尤其是针对高级领导干部。很快,这个玩笑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首长夫人耳朵里,她派首长秘书拿着组织介绍信来到学校,找到校长,要求澄清这件事。校长不敢含糊,马上叫陈雨茜来对质。玩笑倒是解释清楚了,但跟着求婚的人又接踵而来。她不敢再用这招,只能老老实实地一个又一个的拒绝。

发布时间:2013年03月18日 17:31 来源: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 编辑:代影 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