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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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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点点头。不大工夫,他办完住宿手续,来到房间。旅社并不大,只有四间屋子,由于天热,每个房间的门都是敞开的,门框上挂着一个白布帘,遮挡着内外视线。每个房间摆放四张床和床头柜,空间狭小的连凳子都放不下。房间也没有电灯,仅仅靠一个吐着黄火苗的煤油灯照明。

民警住的这间已经有两个人了,打过招呼,他把包、眼镜往靠门左侧的床上一放,拿起床下的脸盆去水房擦洗。沿途,他观察了每一个房间,一间住满了人,一间是两个妇女,还有一间是空的。

回到屋内,他没有参加那两个旅客的交谈,只是说了声:“你们聊吧,我累了,先休息。”就侧过身,头朝墙壁,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两位旅客开始还没在意,可是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就皱起眉头,因为对方发出间歇的鼾声几乎要把房顶整个掀掉。一个人说道:“这同志呼噜声怎么这么大啊,还让我怎么睡觉?” 另一个接口道:“是啊,这同志不会是雷公下凡吧,不行,咱们叫服务员让他换房吧,这可受不了。”

大妈被叫来了,她在门口其实也听到屋里的鼾声,那声音不比两匹同时叫唤的骡子小多少。她无奈地对那两个旅客说道:“这样吧,同志,还是麻烦你们挪一下地方吧,看他这架势,就是在他耳边放炮都没用。”

三人像逃难一样,两个旅客快速拿上自己的东西跑出房间,末了,大妈把门牢牢地带上。

鼾声又响了五分钟,渐渐止歇,民警悄悄地从床上爬起,站在门边,边用两手不停地揉着脖子和下颌,边把耳朵贴在门上。外面没有动静,他蹑手蹑脚地走回,坐在床边,掏出火柴盒,一个被卷成火柴棍儿大小的白纸条静静地躺在里面,民警暗自赞道:“真是老油条,我都没看清楚这纸条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和一个茶缸,蹲在地上,用茶缸从洗脸盆里舀了一点水,然后把小瓶里的药粉倒进茶杯里一些,慢慢晃匀。接着,他又从包里掏出一个拇指粗细的袖珍电筒,打开开关咬在嘴上,再将纸条缓缓展开,正反面地看了一下,纸条两面全是空白。他熟练地一手拿杯,一手将纸条放进杯内来回涮了几下。像变魔术一般,原本无字的纸条慢慢显露出几行字迹,上面写道:“运输局调度室,三天内务必拿到今年调度计划。得手后到火车站留言板留言,并注意命令。已得东西暂且保管,等候指示再做处理。”

他迅速将纸条浸入水里,再揉成纸浆,又竖起耳朵,外面依然没有动静,他把茶杯里面的水泼在地上,然后又舀了一点儿涮了涮。这次,他把从百货大楼里买来的洗相药水摆在床上,从微型相机中取出宽窄如面条一般的胶卷,像照相馆的摄影师那样,在黑暗中又熟练地操作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民警梳洗完毕后,拿上挎包匆匆地走出旅社。在门口,他被正准备下夜班的大妈喊住。“同志,”大妈眼一瞪,严肃地说道:“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民警一惊,但脸上毫无表情地问道:“怎么?我住店登记的时候不是都写了吗?”

大妈冲着他摇摇头,民警顿时警觉起来,他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反问道:“那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大妈扑哧一声,笑着说道:“我觉得你是开飞机的,好家伙,你这呼噜是暖壶放在了飞机上——水平(水瓶)真高啊。”

他暗暗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走出旅社。

运输局位于市中心,由两米来高砖墙围成的院落中间伫立着一幢三层高矮的红砖楼,在靠近传达室一侧的围墙上挂着一块长方形的白牌,上面书写“河南运输局”五个正楷大字。

发布时间:2013年03月18日 17:31 来源: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 编辑:代影 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