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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前·绽放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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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选读】

12岁出走

许多人眼里,我的名字像个男孩:邓在军。

小时候对名字不在乎,后来感到有点别扭,又不好改了;再到后来,经历增多,知道名字只是人的符号,重要的是符号后面的内容,也就顺其自然。

有趣的是,名字也给我带来过一些美丽的小麻烦。那是70年代末以后,连续几年,我担任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的总导演。我很努力,运气也不错,那些晚会群众反应很好。此后,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影响越来越大,过春节看晚会,也成了中国人的特殊习惯,成为一道独特的中国文化盛宴。作为总导演,自然会被各种媒体盯上,邓在军这个名字,也频频曝光,因此引起一些女孩子的注意和误解,给我寄来不少照片和滚烫的情书。我乐了,我不是男儿身,对于这些热情靓丽的青春女孩,只能抱以无奈的歉意。

青春的美丽,和一个人的不成熟有关。在我看来,青春就是激情,也意味着某种盲目和冲动。这种认识,我是从自己的生命体验中感悟的。因为我也年轻过,当年,也有过类似的盲目和冲动。

1950年9月的一天,我悄悄离家,踏上了通向远处的山路。这一天,离我13岁生日,还差三个月零几天。

这是出远门,应该多带几件衣服,但是,又害怕父母发现,便耍了花招:只背了书包,装着上学的样子。这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举动,我没想过父母是否会伤心,没想过其他后果,只觉得很好玩,把它看成又一次开心的恶作剧。我一门心思就想快点逃走,甚至没敢回头再看一眼渐渐远去的家。就这样,我第一次远离了父母,远离了家乡,走进了此后新的人生。

当时,我的目的很简单:赶上前面那群会演戏的女兵。

我的家乡是个小山村,在四川荣昌(现属重庆)县郊。前不久,村里来了解放军,我家里也住了一些当兵的人。在这之前,国民党造过谣,说共产党解放军很坏,杀人放火,共产共妻,我们很害怕。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解放军的纪律很严明,同志间很亲密,长官也不打骂士兵。我还听说了,他们是第二野战军十二军三十五师一〇三团,师长李德生带领的部队,是来剿匪的。

尤其让我高兴的是,这支部队还有一个宣传队跟着,宣传队里有许多小女兵,她们比我大不了几岁,还都会演戏。

女兵们演戏,白天晚上都演,舞台就设在我读书的伯桥中学,我是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宣传队演的是《兄妹开荒》和《白毛女》。她们演戏,我就逃学看演出,《白毛女》让我流了好多次眼泪。我从小就喜欢跳,喜欢唱,现在发现军队有女兵,戏也演得好,就特别羡慕她们。在这之前,十八军进军西藏,也曾路过我们村,学校里一些高年级的同学参军走了,我也想走,可是妈妈不同意:“女孩子哪有去当兵的?”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看到了这群会演戏的女兵后,我又想当兵了,而且脑袋发热,打算不惊动父母,悄悄去当兵。

有人讲,性格决定命运。作为一个12岁的女孩子,我这么干确实太莽撞,可这不能怪我,得怪我祖父。他从小就把我当男孩子来培养,让我很少有女孩子的娇柔,而调皮大胆我行我素的男孩子毛病,却学得很到家。

我学习成绩好,考试总是前三名,长得也乖巧,祖父特别喜欢我,放学后,常把我带上街玩。街上有许多卖锅盔(注:烧饼)的,只要路过,总有人要给我锅盔吃,而且不肯收钱。祖父是卖泡粑出身,县里有青红帮,在这些卖泡粑的人里头,祖父似乎是个头头,很受他们尊重,大家都喊他邓大爷。哪一家吵了架,谁家里有什么事,都找我祖父去评理。我不懂什么青红帮,也不懂“邓大爷”的含义,因此惹了大麻烦,这是后话。当时,听到别人夸奖我,祖父很高兴,就对人讲:“哎呀,我的在军要是个孙子就好了,绝对了不起呀!”

发布时间:2013年11月14日 14:12 来源:人民出版社 编辑:朱子艳 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