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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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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不结党

  结党营私一直是中国官吏制度中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但凡有官员结党坐大者,必然会扰乱正常的政治秩序和社会生活。这里所说的结党,和现代政治中的政党政治不同,是指个人之间利用私人感情而建立起来的一种小集团。

  孔子曾说:“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论语·卫灵公》)。孔子还说:“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意思是说,君子与人团结,而不是互相勾结,结党营私;小人是相互勾结,结党营私而不讲团结。但历史上更有名的,却是欧阳修的《朋党论》一文,在这篇文章中,虽然他不认为朋党有害的观点并不为所有人接受,但他的分析却颇为精彩:

  “小人所好者,利禄也;所贪者,货财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虽其兄弟亲戚,不能相保。故臣谓小人无朋,其暂为朋者,伪也。君子则不然。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终始如一,此君子之朋也。”

  他认为小人不会有真正的、永远的朋友,而君子之朋,守道义、讲忠信、惜名节。从这个角度说,欧阳修所认为的可以事国的君子之朋,正是那些坦坦荡荡、不图利禄和货财、没有私心的君子们。这里有一个辩证的关系在里面,不为私利、不为结党,可能反而会有一些朋友,可以一起事国,若以私利为目的,即使暂时结党,最终也不能相保。

  另两个例子可以说明官员结党可能带来的危害,在清朝雍正皇帝登基后,认定其弟允禩及其同伙以伪善收买人心,而实为不孝不忠、扰乱国政、希图大位。雍正二年七月,为发动力量打击该势力,雍正直接将允禩一伙人定性为“朋党”,并发布《御制朋党论》一文,以张声目。范仲淹在庆历新政中,很有作为,新政措施很见成效,但仅仅四年之后,却被贬黜,原因就在于被人攻击为以施新政而结“朋党”,触动了宋仁宗那根敏感的神经。

  历史上官员结党的事情很多,最终大都身败名裂。究其原因,之所以结党,就是为了达到某种个人或小集团的私利。如果真能出以公心,不图私利,则无结党之必要,亦不会受朋党之累。这正如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中所说的:“他可能有过许多敌人,但未必有一个私敌。”

  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也曾经出现过结党乱政的教训。如,1929年王明回国后,利用其在莫斯科东方大学所形成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的小集团,在党内排斥异己,推行其错误的思想路线,给党带来了极大的危害。文革中,林彪集团和“四人帮”的存在,实际上也是一种结党,最终也都逃不出历史的规律,很快便折戟沉沙,土崩瓦解,身陷囹圄。

  周恩来是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人中的重要成员,他参与了陈独秀、瞿秋白、王明、博古、张闻天、毛泽东等历代领导集体的工作,这中间党内也曾出现不少派别,但他始终以党的利益为重,保持光明磊落的人格,不结党不营私。笔者在《大无大有周恩来》一文中专有这样一节讲他的“党而不私”:

  列宁讲:人是分为阶级的,阶级是由政党来领导的,政党是由领袖来主持的。大概有人类就有党,除政党外还有朋党、乡党等小党。毛泽东同志就提到过党外有党,党内有派。同好者为党,同利者为党,在私有制的基础上,结党为了营私,党成了求权、求荣、求利的工具。项羽、刘邦为楚汉两党,汉党胜,建刘汉王朝,三国演义就是曹、孙、刘三党演义。朱元璋结党扯旗,他的对立面除元政权这个执政党外,还有张士诚、陈友谅各在野党,结果朱党胜而建朱明王朝。只有共产党成立以后才宣布,它是专门为解放全人类而做牺牲的党,除了人民利益,国家民族利益,党无私利,党员个人无私求。无数如白求恩、张思德、雷锋、焦裕禄这样的基层党员,都做到了入党无私,在党无私。但是当身处要位甚至领袖之位,权握一国之财,而要私无一点,利无一分,却是最难最难的。权用于私,权大一分就私大一丈,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做无私的战士易,做无私的官难,做无私的大官更难。像总理这样军政大权在握的人,权力的砝码已经可以使他左偏则个人为党所用,右偏则党为个人所私,或可为党员,或可为党阀了。王明、张国焘不都成了党阀吗?而总理的可贵正在党而不私。

  ……

  如果说总理要借在党的力量谋大私,闹独立,闹分裂,篡权的话,他比任何人都有更多的机会,更好的条件。但是他恰恰以自己坚定的党性和人格的凝聚力,消除了党内的多次磨擦和四次大的分裂危机。五十年来他是党内须臾不可缺少的凝固剂。第一次是红军长征时,这时周恩来身兼五职,是中央三人团(博古、李德、周恩来)成员之一;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军委副主席、红军总政委。在遵义会议上,只有他才有资格去和博古、李德争吵,把毛泽东请了回来。王明派对党的干扰基本排除了(彻底排除要到延安整风以后),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又冒出个张国焘。张兵力远胜中央红军,是个实力派。有枪就要权,不给权就翻脸,党和红军又面临一次分裂。这时周恩来主动将自己担任的红军总政委让给了张国焘。红军总算统一,得以顺利北进,扎根陕北。第二次是“大跃进”和三年困难时期。一九五七年年底,冒进情绪明显抬头,周恩来、刘少奇、陈云等提出反冒进,毛泽东大怒,说不是冒进,是跃进,并多次让周恩来检讨,甚至说到党的分裂。周恩来立即站出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几乎逢会就检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住党的团结,保住一批如陈云、刘少奇等有正确经济思想的干部,留得青山在,为党渡危机。而在他修订规划时,又小心地坚持原则,实事求是。他藏而不露地将“十五年赶上英国”,改为“十年或者更多的一点时间”,加了九个字。将“在今后十年或者更短的时间内实现全国农业发展纲要”一句删去了“或者更短的时间内”八个字,不要小看这一加一减八九个字,果然,一年以后,经济凋敝,毛泽东说: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搞经济还得靠恩来、陈云,多亏恩来给我们留下三年余地。第三次是“文革”中,林彪骗取了毛主席信任。这时作为二把手的周恩来再次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他这个当年黄埔军校的政治部主任,毕恭毕敬地向他当年的学生,现在的副统帅请示汇报,在天安门城楼上、在大会堂等公众场合为之领坐引路。林彪的威望,或者就以他当时的投机表现、身体状况,总理自然知道他是不配接这个班的,但主席同意了,党的代表大会通过了,他只有服从。果然,九大之后只有两年多,林彪自我爆炸,总理连夜坐镇大会堂,弹指一挥,将其余党一网打尽,为国为党再定乾坤。让也总理,争也总理,一屈一伸又弥合了一次分裂。第四次,林彪事件之后总理威信已到绝高之境,但“四人帮”的篡权阴谋也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这时已经不是拯救党的分裂,而是拯救党的危亡了,总理自知身染绝症,一病难起,于是他在抓紧寻找接班人,寻找可以接替他与“四人帮”抗衡的人物,他找到了邓小平。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他不顾危病在身飞到韶山与毛泽东商量邓小平的任职。小平一出山,双方就展开拉据战,这时总理躺在医院里,就像诸葛亮当年卧病军帐之中,仍侧耳静听着帐外的金戈铁马声。“四人帮”唯一忌惮的就是周恩来还在世。当时主席病重,全党的安危系于周恩来一身,他生命延缓一分钟,党的统一就能维持一分钟。他躺在床上,像手中没有了弹药的战士,只能以重病之躯扑上去堵枪眼了。癌症折磨得他消瘦、发烧,常处在如针刺刀割般的疼痛中,后来连大剂量的镇痛、麻醉药都不起作用。但是他忍着,他知道多坚持一分钟,党的希望就多一分。因为人民正在觉醒,叶帅他们正在组织反击。他已到弥留之际,当他清醒过来时,对身边的人员说:“你去给中央打一个电话,中央让我活几天,我就活几天!”就这样一直撑到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当时消息还未正式公布,但群众一看医院内外的动静就猜出大事不好。这天总理的保健医生外出办事,一个熟人拦住问:“是不是总理出事了,真的吗?”他不敢回答,稍一迟疑,对方转身就走,边走边哭,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九个月后,百姓心中的这股怨气,一举掀翻了“四人帮”。总理在死后又一次救了党。

  周恩来为官员如何在现代政治体制下做到“党而不私”树立了一个典范。

发布时间:2014年07月29日 15:42 来源:光明网 编辑:阮玉秀 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