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宣言》导读

首先，序言在《共产党宣言》的基础上进一步阐明了科学社会主义的许多原则，为丰富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理论宝库做出了贡献。恩格斯在1883年的德文版序言和1888年的英文版序言中两次论述了《共产党宣言》的基本思想，科学地概括了唯物史观的基本内容，明确了每一时代的经济生产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决定了该时代的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这一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恩格斯认为《共产党宣言》的基本思想对历史学必定会起到像达尔文的进化论对生物学所起到的那样的作用。除此之外，序言还给出了一些《共产党宣言》正文所没有涉及的论断，比如跨越资本主义社会“卡夫丁峡谷”的问题，这一问题本身是晚年马克思所提出的诸多重大理论问题之一，其目的是为了给俄国革命的发展前途指明方向，解决革命者们的理论困惑。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一理论探索为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以及随后社会主义建设的开展奠定了理论基础，初步解释了在落后的地区和国家怎样不经过资本主义这一社会形态而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问题。

其次，序言为广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提供了方法上的指导。马克思固然在《共产党宣言》的1872年德文版序言中说过宣言中的有些地方和有些论述已经过时了，它们本来是可以做一些修改的，但是，马克思在这篇序言中同样说过，宣言所阐述的一般原理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换句话说，虽然《共产党宣言》当中的某些具体陈述可能有修改的必要，但是《共产党宣言》所阐发的基本原则却是不会过时的。当代英美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者、英国伦敦大学哲学教授乔纳森•沃尔夫在其著作《当今为什么还要研读马克思》中提出过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在21世纪，马克思的思想在多大程度上还有生命力？沃尔夫认为，“正是马克思，而且首要的是，仍在为我们提供批判现存社会的最锐利的武器”[5]。当代英国著名社会理论家吉登斯认为：“卡尔•马克思从未离开过我们，因为马克思非常擅长诊断全球资本主义的种种弊病。”[6]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之后，马克思的相关著作在西方再度畅销起来。由此可见，即使在西方发达国家，马克思主义还是具有相当强大的生命力的，而且越是资本主义社会处于危机时刻，人们越容易联想起马克思的告诫。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所固有的内在矛盾的揭批、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必然灭亡的断言永远不会过时。至于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马克思和恩格斯强调：“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7]这就告诫广大的马克思主义工作者在理解马克思的时候，不能紧紧抓住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某个具体论断不放，当作解释一切问题的法宝，更不能抓住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某个具体的说法而攻击一点，不及其余。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与各国本身发展的历史条件和实际情况结合起来，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恩格斯说过：“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8]因此，能够熟练掌握并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和基本原则才是我们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真精神之所在。

最后，序言为我们展示了《共产党宣言》在全世界所取得的巨大影响力。仅从序言本身来看，《共产党宣言》就已经在英国、俄国、德国、波兰、意大利等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而《共产党宣言》的法文本、丹麦文本也在原书问世不久之后就出版了。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恩格斯指出：“《宣言》的历史在某种程度上反映着1848年以来现代工人运动的历史。”[9]《共产党宣言》所及的地方，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便相应地在那个地方的工人阶级中间得到了传播与拥护，成为指导工人阶级革命斗争的理论武器。恩格斯说，《共产党宣言》“无疑是全部社会主义文献中传播最广和最具有国际性的著作，是从西伯利亚到加利福尼亚的所有国家的千百万工人的共同纲领”[10]。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深入发展，无产阶级之间的联合也更加坚固了。

今天，当我们重新审视恩格斯的这一叙述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恩格斯的预测过于乐观了，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遭遇到重大的挫折之后，人们有理由对全世界工人运动的前景秉持一种更为谨慎的态度。不过，正如邓小平同志所指出的那样：“一些国家出现严重曲折，社会主义好像被削弱了，但人民经受锻炼，从中吸取教训，将促使社会主义向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11]作为一名共产党人，要坚定自己的共产主义信仰，这一信仰是奠定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的基础之上的，是经过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科学论证的，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可调和的内在矛盾决定了资本主义的灭亡和共产主义的最终实现都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