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版
1 1 1

《传奇大将陈赓》

共产党员网 打印 纠错
微信扫一扫 ×
收听本文 00:00/00:00

被捕

一天晚上,陈赓告诉妻子王根英,组织上已同意她随他一道去江西苏区。王根英高兴得不知所措。

“快收拾收拾,把知非(他们的儿子)托给他姥姥。我出去一趟,钱壮飞也在江西苏区,我去问问他女儿黎莉莉有什么话捎给她爸爸,很快就回来。”陈赓说完,来到街上。

租界里的丽都大戏院,灯火通明,明月歌舞社正在演出,舞台上正在合唱。陈赓找了个空座位坐下。他认出黎莉莉,就掏出钢笔,写了个纸条,让伙计递到后台,请黎莉莉到门口来。他刚想往门口走,旁边的座位上伸出一只手,在他手腕上点了两点,细声细气地说:“王先生,好久不见?”

陈赓的心猛地紧缩起来。虽是暗处,凭那个年纪轻轻、瘦骨嶙峋的模样,凭那一副假女人的嗓音,陈赓一下就认出绰号“小白脸”的叛徒就坐在身边。他本名叫陈连生,原是上海先施公司学徒工,后在武汉我军委特务工作处工作,转到上海又在我党中央特科工作。他就是那时认识陈赓的,大家都叫他“阿连”。

陈赓以为是“巧遇”,说了声“我不认识你!”便离座走出去。阿连紧跟着出来,又过来搭讪:“哎,你不是王庸吗,怎么不认识?”

“我就是不认识你,你给我滚远点!”

说着,陈赓拔腿跑开,但腿伤刚愈,跑不快。

阿连的一只胳膊搭在陈赓肩上,苍白的瘦长脸上现出笑容:“咱们谈谈……”

他一步步逼近陈赓。陈赓知道就要发生那件不可避免的事。他往后一跳,挥手朝阿连的胸口就是一拳。阿连摔了一下,乘机一闪身,巧妙地躲过了陈赓的第二拳。接着阿连便猛地向陈赓扑去。两个人扭作一团,气喘吁吁,一拳又一拳地厮打起来。陈赓挣脱了叛徒铁钩一般的手,刚跑出两步,躺在地上的叛徒就吹起了哨子。

四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五个巡捕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站在了陈赓四周。他们握着手枪,杀气腾腾,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赓。

陈赓被捕了,关进老闸门捕房西牢。

房间里很潮湿,积满了垃圾的地板,再加上青苔、脏水、烂木头,发出一阵阵臭味。四壁挂满了鞭子、链条等刑具。

陈赓刚刚挨过鞭打,瘫坐在地上。

缠着红布包头的印度籍巡捕坐在门外,突然瞪大眼睛,大惊失色,惶惑地问:“怎么?你是陈赓?你不是王先生吗?我见过你!”

陈赓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惨然一笑:“王先生已经死了。我就是陈赓!如果你还认识我,你给我办点事。”

“什么事?”巡捕有些紧张。

陈赓很费力地摸出口袋里的几文钱,丢到巡捕脚下:“你给我买包烟。”

“我记得你不抽烟……”巡捕说着,还是收了钱,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先生,你还是说了吧,就要给你上电刑了!”

“无非是个死!”

西探长兰普逊进来,他身体强壮,比一般人高,皮肤呈粉色,颧骨突出,天庭饱满,说话简练,表情阴沉。巡捕一跃而起,挺直身子。兰普逊坐下,盯了陈赓一眼,机械地翻着记录。随后又进来几个人,迅速地朝陈赓走了过来,带着一种职业性的灵活,把陈赓拖到电椅上。

兰普逊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说:“很高兴,在这里见到!”

陈赓冷笑一声,把脸转向墙壁。

“我知道,你曾经从这里救过不少人出去,我很想看看你是怎么救自己的。不过也很简单,只要你说老实话……”

陈赓投以火辣辣的目光,掏出烟点着。

“你为什么不说话?”

兰普逊的忍耐极其有限。他用拳头捶桌子,墨水瓶盖子飞了,墨水溅了出来,有一滴正溅在他的鼻尖上。陈赓冷笑了一下。兰普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过来,打了陈赓一记耳光,烟也被打飞了。

陈赓用洋泾浜英语大骂:“你这个虐待狂,你这个狗!”

兰普逊额头变得苍白如纸,眼睛气得发亮。他的目光朝电闸上一甩,一个巡捕便走过去。

陈赓把烟盒里的三四支香烟一把塞进口里,使劲嚼起来。嘴里麻酥酥地发苦,直觉得腮帮不是腮帮,而是两块木板;舌头不是舌头,而是一把尖辣椒;牙齿不是牙齿,而是几颗铁钉。他脑袋昏沉沉的,觉得身体和头颅已经分开了。

兰普逊眼珠一弹,电闸合上了。

陈赓身体跳了一下,心率如奔马,身如乱箭猛刺,脑壳发胀,眼球外突,大地失去了平衡,房屋在旋转……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进了小号。

他的衣服上、鞋上血迹斑斑。每动一下,身上的某个部位就痛。全身的血液在燃烧,两腿沉甸甸的,发木的舌头不听使唤。

后来宋庆龄来探监,当局迫于压力,说要释放陈赓。但他们耍了个花招,并没有释放陈赓,而是将其“引渡”到上海市公安局,第二天押解去南京。

发布时间:2015年01月05日 16:49 来源:当代中国出版社 编辑:王千雪 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