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一直以来,“理解中国”始终是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知识界思虑不止的绵亘主题。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的改革开放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对于一个经历了30多年改革的国家,又当如何相看?如果说“生存还是死亡”,这是先辈们曾经遭遇的挑战,那么,我们今天面临的问题更多的是“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现代化”,以及“能否实现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在回答这样的问题时,改革开放的实践是否提供了一个与以往迥然不同的观察历史和现实的参照点?它是否要求我们重新“理解中国”?如果从政治话语的转变来观察现实的政治进程,我们将会看到怎样的情形?
由景跃进、张小劲、余逊达主编的《理解中国政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选择了改革开放以来影响中国现实政治生活的若干代表性概念,努力运用现代政治科学的方法,客观分析中国特色的政治发展,严肃地对中国故事进行理论抽象,努力探索中国政治发展的内在逻辑。
从一个特定的角度来理解中国政治的变化以及面临的问题与挑战,梳理和总结中国政治研究所取得的进展,从而为改革探索、学术积累以及两者的可持续发展确立方向和提供参照。所谓特定的角度,是指尝试以关键词的方式来处理这一议题。关键词是人们借以思考的概念,是思维之网的纽结,是库恩所谓“范式”之重要构成,它对人们的认识起到了定向和组合的作用。如何选择关键词,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我们如何思考。在这个意义上,关键词的库存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标示着人们思考的广度和深度。因而从关键词切入来盘点中国政治学发展所取得的成果以及反映中国政治的变化,在我们看来不失为一种既能切中要害又方便操作的方法。
《理解中国政治》从若干“中国政治的关键词”入手,来分析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政治的演变,从政治话语的转变来观察现实政治的进程。这一视角对于分析中国的现实政治,具有特殊的重要性。在中国,政治意识形态对现实政治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观念的转变是改革的前提,思想的解放是进步的标志。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的改革开放过程,就是一个新观念战胜旧观念,从而推动社会进步的过程。稍稍比较一下改革开放前后中国政治领域流行术语的变化,就会发现观念的转变与政治的进步之间有多么紧密的联系。在政治领域,改革开放前,我们最流行的概念是“革命”“反革命”“继续革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阶级斗争”“斗私批修”“反修防修”“无产阶级专政”等等。改革开放后,政治领域的流行术语则变成“改革”“发展”“创新”“民主”“人权”“法治”“和谐社会”“以人为本”“民主执政”“依法治国”“社会主义民主”等等。熟知中国政治发展的人都知道,在这些观念演变的背后,是更加深刻的现实政治的变迁。中国的民主法治进程其实并没有偏离人类政治文明的大道,但中国的政治发展确实带有自己的独特印记。
学科梳理不是目的,它关键要回答和解决问题。改革带来了现有理论无法回答和解释的丰富经验,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反思和重新思考中国经验变得十分重要。中国政治学的发展必须扎根中国政治现实,我们需要通过大量经验研究去理解体制的运作,才能为体制改革提供扎实的具有因果关系和可操作性的理论基础。
《理解中国政治》作为“理解中国”系列丛书的开篇之作,通过关键词的方式来说明我们中国的变化,特别是在我们尚未形成一种系统的理论解说之前用来解释和说明中国政治发展状况,应该说是一种比较有益的探索。同时,对于推动国内外人士深入、全面、多层次地理解中国政治和社会转型的进程,以及促进中国政治乃至整个中国研究的学术自觉和自信无疑具有重要的创新意义。
阅读这本书,读者不仅可以看到改革开放后中国重要政治话语的变迁,看到中国政治学的最新进展。更重要的是,它还有助于读者理解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现实政治的改革,了解中国民主法治的最新进展。(作者:王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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